| 三十一、要去东北了，毛华初向伯父要一匹牲口。毛泽东说：“拿不得，公家的牲口不能给！” 毛泽东严肃地说：“不过，要记住，你过去吃的是旧社会的苦。地主压迫农民的苦，那是阶级苦。从今天起，你就要为革命吃苦了，为解放劳苦大众而吃苦了。你要知道，革命是一件艰难的苦差事，要经过艰苦奋斗，才能取得胜利。你今后学习也好，将来工作也好，都要吃苦在先。一个革命队伍的同志，能做到吃苦在先，享受在后，是一种美德，是共产主义的精神，你要学会为革命而吃苦……” 初到延安的毛华初，第一次见毛泽东，伯父就给他上了一堂生动而深刻的政治课，使他很受教育。 毛华初到延安后，先在抗大学习，后来分配在延安搞机要工作。假日，一有机会，他就去枣园见伯父毛泽东。 1941年的夏天，枣园的枣树上结上了一串串的青果，微风吹拂，整洁的庭院飘逸着泥土的馨香。这里是毛泽东居住的地方。 毛华初高高兴兴地跨进枣园的院门，恰好毛泽东的秘书叶子龙从里面出来，两人打了个照面。叶子龙见是毛华初，便说：“啊！你来了。有客人刚进去，要见主席；你快进去，过一会儿没有时间了。” 毛华初三步并作两步跑到窑洞门口，只见毛泽东正在和几位刚进去的首长握手、问好。毛华初仔细一看，是彭真和王若飞，他们上穿白色粗布衬衣，下着蓝色土布裤。寒暄后，他们坐下来各自用草帽扇着冒汗的身子。 毛泽东见毛华初来了，便向他招了一下手，毛华初跨进屋，走到伯父前，恭敬地行了一个军礼，叫了声：“大伯和叔叔好！” 彭真和王若飞微笑着向他点头致意。 毛泽东指着侄儿向二人介绍道：“他是烈士的后代，是一个孤儿。过去一直由我大弟弟毛泽民的爱人王淑兰带着。” 彭真笑嘻嘻地说：“带的也是一样！”“在中国革命的战争中，我们牺牲了多少同志啊！有多少父母为革命献出了生命，留下多少这样的孤儿啊！”毛泽东斩钉截铁地说：“为了中华民族的解放，为了子孙后代的幸福，我们一定要打倒封建法西斯的统治，蒋家王朝非推翻不可！” 毛华初听了大伯的话，深受教育。 1941年11月的一天傍晚，中央军委二局的机关干部习惯地在晚饭后来到河边漫步，滑冰或闲谈。为工作劳碌了一天的毛华初，这时与同志们一样，也来到河边散步消遣。 一辆大卡车顶着风雪，扬起尘雾，呼隆呼隆地由远处开来。人们把视线投向那里，汽车急速行驶，行至塞河中间，突然冰层裂开了，两个前轮陷在河里动弹不得。车上敏捷地跳下两个警卫员，走到前面的驾驶室边打开车门。接着，驾驶室走出一位身材魁梧、年约五十开外的首长。 “唉呀！是毛主席。”人们看清楚了，不约而同地惊呼起来。霎时，滑冰的，散步的，一律停止了活动，大家飞快地向汽车奔去。 人们跑到汽车跟前，争相搀扶主席。毛华初也挤了上去，向毛泽东道了一声“大伯好！” “好！”毛泽东笑着向大家挥手致意，并向大家问好。 由于故障，汽车不能继续行走，当晚，毛泽东便留在毛华初所在中央军委二局机关四科院内的办公室休息。 第二天上午，太阳出来了，照得院子里暖融融的。机关干部集合在院内，挤得院子里满满的，人们个个喜笑颜开，谈笑风生。 大约10点钟，中央军委二局局长曾希圣陪着毛泽东主席来到院内，人群中顿时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。毛主席走到一张小方桌跟前坐下来。 曾希圣局长亮了亮嗓子，对大家说：“同志们！今天大家都高兴，毛主席去马家沟参加中央政治局扩大会议后，路过安塞，专来看望大家。现在请毛主席作指示。” 在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中，毛泽东站起来，向大家亲切问好，然后给同志们讲国外形势，讲日本帝国主义侵略必败，讲中国人民只要一致抗日，就一定会取得胜利，中国革命必将取得胜利…… 毛泽东讲了大约半个钟头，最后勉励大家：“同志们！你们的工作很重要。你们是党的耳目，党中央和中央军委很重视你们的工作，没有你们提供准确的情报，我们就不能知己知彼，运筹帷幄，就不能指挥打胜仗。你们都是无名英雄，一个人的作用能等于一个师的作用。你们要当无名英雄，充分发挥自己的智慧和力量。” 毛泽东还以诙谐的语调对大家说：“你们是无名英雄。我认为一个人还是做无名英雄好。你们看，我因为有了点点名气，就不方便了。敌人算计我，警卫员要保护我，我的行动就不那么自由了。所以，我说，为了党的事业，我们需要有千千万万的各种各样的无名英雄，去工作，去战斗，为共产主义事业而献身。这样，我们的革命就一定会胜利，我们的事业就一定会早日实现！” 院内响起了一阵热烈的掌声。听了毛主席的话，人们深受鼓舞。 1945年8月15日，日本帝国主义宣布无条件投降，中国人民从此结束了8年抗战，迎来了新的曙光，无不欣喜若狂。 当时，毛华初在中央党校二部学习。党中央决定，为了开辟新的革命根据地，将延安的干部分赴各地。毛华初积极参加报名，申请去东北解放区工作，不久便得到了组织的批准。 10月的阳光普照大地，天空无云，天气变得格外的温暖。毛华初欢快地唱着歌，走在通向枣园的小路上。他要去向伯父告别。 刚进枣园，叶子龙正在门口等着他。告诉他：“主席很忙，忙得几个昼夜没睡觉了。今天起床一定起得迟，你先到外边等着吧！” 毛华初见伯父心切，又不忍心打扰他的休息，只好耐心地等待。 等到下午4点，毛泽东身着一套陕甘宁边区自产的黄色毛呢制服，头戴呢帽，健步从房里面走出来，毛华初走上前去，叫了一声：“大伯！”并立正敬了一个军礼。 毛泽东微笑着说：“华初，你来了，坐！” 毛华初告诉伯父：“组织上批准我去东北，过几天就出发了，今天特来看望您老人家。” 毛泽东高兴地说：“啊！你要去东北。好！我赞成。”又关切问道：“有什么困难没有？” 毛华初想了想，说：“到东北去路远，许多干部搞到了牲口，我也想要一匹牲口，您能不能帮我解决一匹？” “不行！”毛泽东严肃地说：“你想要一匹牲口，这个要求不高。可是，我们枣园的牲口，每匹马都有一块牌子，谁要拿走一匹，就违反了纪律。拿不得，公家的牲口不能给！” 毛泽东一席话，说得毛华初满面通红，羞得不敢作声了。 |